直到对上那双漆亮深邃的眼，罗伯特才觉得初珩的话有几分可信。
意气风发的青年向他行了个礼，面见君上的君臣之礼，将两人距离骤然拉开。
罗伯特邀他坐下，特地让人换上一壶他喜欢白茶。这杯茶雾气微腾，茶汤清透，威特斯看了一眼，却迟迟未动。
罗伯特把他的反应纳入眼中：“换了壳子，连口味都变了？”
历周漂亮的眼角向下弯，吐出威特斯的心声。
“我很早以前就不爱喝白茶了。”
罗伯特垂下眼，“是我忘了。”
见面之前，罗伯特想问他：你恨吗？
想知道答案，又害怕知道答案。
但见了面之后，他发觉，他的问题都是多余的。
威特斯不会再给他答案了。
“他太笨，藏不住事情，这些事情我知道你都知道，与其藏着让疑虑发酵，你继续欺负我的副将，还不如我们开诚布公，好好聊聊。”
罗伯特有几分意外，他的侄子那么冷情的一个人，几十年了身边也没飞出一只花蝴蝶，短短数月，居然向他宣示副将的主权。
看来那个小狼崽子没白下功夫。
罗伯特忌惮的是威特斯手中的兵权，背后的民众舆论，而不是威特斯这个人。现在的威特斯/历周与他而言，一代青年才俊罢了，不足为惧。
正如威特斯预料那样，初珩做事不谨慎，露出的马脚仔细一拢都能当场组出个赛马团来。他一直在静观其变，如果他们二人有心瞒着，只要不威胁到王位，他可以一直装聋作哑。
可是威特斯还是走到他面前了，还跟他说：“我以初珩的名义拜托艾沃德去清缴边斯坦的星盗，他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。我不清楚残余星盗还剩多少，慎重起见，应该彻查联邦星域内所有未建设发达文明的行星，搜寻他们的踪迹。”
“澜烽数日前突然失踪，应该就是收到边斯坦伪军受袭的消息，过去一探究竟。”
“如果澜烽亲自出手，这件事反而不好办了。”
能与澜烽S级精神力抗衡的人屈指可数，贝缇·柯奇元帅骄奢淫/靡，身体素质被酒肉掏空，再加上他年岁已大……。
威特斯现在犹如残废，更不行，四大元帅，唯剩一个林右莉元帅可用。
这么细看，联邦内忧外患不断，真是岌岌可危。
也难为罗伯特能保持一头浓密的头发。罗伯特与威特斯想到一块去了，边斯坦上他着意遣林右莉去对阵清缴：“麦基那边我自有安排，还要请你跟你的小副将帮我一个忙。”
接下来，一个说得详细，一个听得仔细。
威特斯浅褐色的头发又长了，前额发梢随风曳动，弱化了锋芒，落在罗伯特眼里，仿佛又看到二十多年前打了胜仗归来的威特斯，恣意张扬的模样。
威特斯父母早亡，和他最亲近。他记得在威特斯小的时候教他射击策马，看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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