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行告退了。
谢濯修将文件摔在桌子上，拿起手机又放下，冲程行律伸出手:“手机借我一下。我想打个电话。”
打给谁自然不言而喻。
程行律能够感受到平时不露喜怒的好友，此时罕见的露出愤怒甚至委屈不解的情绪。
他没有说话，沉默地递给了谢濯修自己的手机。谢濯修直接拨通了楚莱的电话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等待的过程不算长，那头很快便接通了电话，是楚莱疑惑的声音:“喂，程行律?”
对于谢濯修身边好友的电话号码，楚莱早就烂熟于心。他疑惑于对方突然打来的电话，不过也提醒了他，等一会儿就把有关谢濯修的一切都拉黑。
“你、给、我、寄、了、离、婚、协、议?”对方一字一顿地说道，哪怕身处环境嘈杂的超市，楚莱也听得真切，是谢濯修的声音。
谢濯修又在玩哪一出?他不是提前通知过吗
不过楚莱很快想通了，一定是因为谢濯修感觉自尊心受挫。毕竟在对方的心里，自己永远是那个会摇着尾巴紧跟在他身后的舔狗，现在脱离了掌控，对方肯定觉得难以适从。
总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吧
“为什么?”楚莱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因为谢濯修的声音变得低微。
隔着手机，楚莱可以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讲道理:“做你和楚篱之间的坏人做了七年，我想当个好人攒攒人品，说不定可以长命百岁。”
是了，楚莱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三十岁不到就挂了，一定是因为人品没攒够的原因。
那头的谢濯修默不作声，要不是楚莱还能听到对方陡然急促的呼吸声，还以为谢濯修已经挂掉电话了。
“喂，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吧?”楚莱故意激怒谢濯修。
果然，谢濯修冷笑一声:“想多了，我现在就签。”
语毕，他直接挂掉电话，打开离婚协议的最后一页签下了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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