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无尽的恨意。
“是吗，这就是你最后的愿望吗？”
男子将“怪物”的身体抱起，放进了一旁破裂的培养皿中，伸手将他的眼眸轻轻合上。
“不过很抱歉，我现在还不能死呢。”
“但是你放心，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“睡吧，睡吧……睡着了，就不痛了。”
男子低声安慰着，语气仿佛是在哄孩子一般。
转身之前，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珠，滴在了“怪物”的身上。
那是刽子手的悔恨，无声的讥讽？
亦或是……绝望之人心中无尽的悲痛呢？
直到这时，注意到这边异常的几名研究人员这才匆匆赶来，神情惊恐的站在男子身后，
静静的看着男子的动作，不敢叨扰半分。
待到回过身时，男子的神情再次恢复平静，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不存在般。
他先是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研究人员们，低声安慰一句：“无碍。”旋即转身迈步进入了研究所内。
见状那几名研究人员这才松了口气，几人连忙上前抱起那“怪物”的尸体朝着廊道深处拖出，
而在那处尽头的房间中，早已堆满了类似的死尸。
男子脚步不停，径直来到了研究所的中心处。
此地人影攒动，众多的研究人员们奔走着，面容憔悴，显然是精力早已透支，
但却依旧忙碌着各自的事宜，哪怕注意到男人的到来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唯独一名面戴纯白面具，似乎是这处研究所负责人的身影连忙来到男子身前，躬身行礼。
“教皇大人。”
男子，诡神教的教皇平静的摇了摇头：“起来吧。”
他没有过多问询，直入主题问道：“研究结果如何了？”
“到底有没有办法复刻？”
“这……”
那名负责人话语迟疑，最终叹息着摇了摇头。
“恕我直言，教皇大人。”
“想要复刻那位大人昔日的壮举，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。”
“哪怕是……那名最佳的实验体……”
负责人说到“实验体”时话音一顿，注意到教皇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后，这才敢继续说下去，
“也不过是在勉强达到了六阶后，不到十五天的时间内就承受不住那股力量消亡了。”
“依照目前的研究进度，想要研发出可以‘投入使用’的实验体，也需要漫长的时间。”
他话音落下，便低下头，已经做好了教皇大人雷霆震怒，责罚自己的准备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，沉默了半晌后，教皇只是悠悠的吐出了三个字。
“……这样嘛。”
似乎，他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。
“那另一个方面的研究进度呢？”教皇询问道。
听到这个问题，负责人顿时神情一震，连连点头。
“有了那数百万个样本后，我们成功开发出了更稳定的‘秘药’！”
“经过多次实验，证实了‘融合’的成功率已经提高到了三成！”
三成……
教皇双眸微闭，看不出心中所思所想。
对比曾经不足一成的成功率，确实算得上有突破性的进展了。
“既如此，那便下定决心吧。”
“教皇大人……”
负责人闻言一惊，忍不住追问道：“大人您决定要采取行动了吗？”
“您打算……对哪一域下手？”
教皇平静的摇了摇头，淡淡的吐出一个字：“等。”
“现在还不是时候，我们需要等一个时机。”
“去吧，继续研究，接下来的时间里，就把精力都放在这个方面吧。”
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，也是时候放弃了。
“我明白了，教皇大人。”
负责人躬身行礼，旋即开始思虑起了后续的人员调动。
教皇也没有在此过多停留的心思，转身径直离开了研究所。
穿过幽暗的廊道，映入眼中的，是头顶那一片璀璨的极光。
这位诡神教的教皇抬眸，望向天上极光良久，最终留下一句呢喃自语。
“我是真不想杀了你啊。”
“徐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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