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通。
其实当夜察觉她偷听,他表面不近人情,不理会她的告求,心中定是焦急慌乱,才会一心想杀了她了事。
对付这样的人,求饶无用,只有让他觉察到自己是他动不了、不能动的人。
于是云意姿嘴唇微动,轻轻吐出两个字。
季瀚清果然眼神一厉,像野外锁定猎物的秃鹰:
“你说什么?”
隔着重重雨帘,云意姿毫不畏惧,扬声:
“我说,愚蠢。”
“不仅是她愚蠢,你也愚蠢至极,”伞檐之下,女子眉眼淬冰,挑着唇角冷笑,琥珀色的瞳仁疏离到了极致。
“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吧。”季瀚清厌恶不已。方才一路过来,此女同人温声细语,既不热络也不生疏,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然,那巧笑倩兮只是假象,如同裹着糖衣的砒.霜。
云意姿眼睛一弯,恢复成了温柔的样子,轻声细语:
“你们其实,是在自乱阵脚啊。”
她颇为无奈,“季校尉,你可知昙君公主最恼恨什么吗?”
季瀚清的唇抿成薄薄一线。
“我跟季校尉说一件旧事如何。”云意姿娓娓道来,“昙君公主的祖母乃是公孙夫人,周国首屈一指的贵族——季校尉一定听过。这位公孙夫人,曾给公主送去一位教习。那位教习,仗着是公孙夫人所派,便对公主颐指气使。于是昙君公主当着所有人的面,活活杖死了她。”
“事后,公孙夫人也没有追究,反而赐下许多金银安抚,并说,‘公主当如是’。从此以后,再未送来过教习。”
“所以,周昙君最恼恨的,莫过于有人敢挑战她公主的权威啊。”
“季校尉不知道这一点,聂青雪会不知道么?偷潜鹿灵台,自荐枕席,天子会如何想?公主绝不会放任她毁了周国的声誉。”
末了,云意姿很是惋惜:“其实说到底,是季校尉您,亲手将她推向了深渊呢。”
柔声细语,却惹得季瀚清勃然大怒,说不清是恼恨自己还是她,右手按在了剑柄之上,散发出森寒杀意。
“堂堂校尉只会用这招威胁人么?”云意姿却半点不惧,用指弹了弹剑柄,将它轻轻地推了回去,“光天化日,校尉敢动手么?”
“你威胁我?”季瀚清眯眼。
云意姿忽地扬唇,逼近一步:
“我并非威胁你,而是向你阐明利害。我的房中,藏有密函一封,若我身死,公主必定彻查!到了那时,你与聂青雪之事也将大白天下!就算你自认清白,世人却不会那么认为。我劝校尉前途似锦,应当爱惜自己的羽毛才是。”
似嫌这一番话还不够震撼,云意姿再添一把火:
“校尉也不想离雍季氏,因你蒙羞吧?”
季瀚清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眸,哑然失声:“你!”
震惊不已,她竟连离雍季氏也知晓?!
她究竟还知道什么?
一个生于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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