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却看不太真切。
晋国国库充盈,京城也是繁华非常,这来晋国做生意的别国商人不说一千八百,也是有一些这类装扮的,此刻看上去,人群中的一黑一红也不显突兀。
快到年关,街上热闹的很,叫卖声络绎不绝,多半是过年需置办的一些年货,人群熙熙攘攘有些拥挤,水碧护着谢希楠,防止她被人流冲散。
夫人让自己趁着得空,来街上买些过年用的春联和年用品,谁知被小姐得知却非要跟来。水碧面露苦色,小嘴都快撇到下巴去了。
谢府一直以府里出了个傻子而感到羞辱,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对谢希楠的门禁都是非常严格,仿佛只要自己不出门,人们便会遗忘谢府有个痴儿的事情。
这等捂着耳朵偷铃铛的事情,也就谢疏乐的其中。
上一世唯一一次出府,是听说赵敬予娶亲那日。
新晋状元郎娶了尚书府嫡出千金,这是晋国好几日的美丽谈资。
说状元郎做官没两天便得了重疾,怎么医治都无法,人们都说这赵公子没有做官的命,而没过两天尚书府千金便携着密药姗姗赶来。说来也怪,赵敬予用药两天脸色便好,四天能下床,六天便生龙活虎。
因为此次事件,赵敬予与尚书府千金冯容佳也暗生情愫,没多久就跟尚书府提了亲。
谢希楠还记得自己从谢府闯了出来,一身布衣缝缝补补,破烂如街上乞儿一样。
赵敬予却骑在枣红色大马上,俊郎丰毅的面容满是春风得意。
她拦住娶亲的队伍,却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支支吾吾了半天,脸色涨得通红。
谢希楠知道,她当时想问的是。
两年的书信情谊,怎能一句安好便结束了?
那是两年的情谊寄托。
是困难时候的温暖支撑。
是抹在小腿上冰凉的触感。
是年少懵懂初开花蕊的爱意。
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。
那么多那么多的悲慨。
都在新娘撩起轿帘的那只玉手上噤了声,收了心。
纤若无骨,素白如玉。
玉指修长,保养的极好。
挑开轿帘的动作也是优雅至极,往下看就是大红色的袖口,用金线绣了一层层的喜鹊纹。
她说“敬予,何事?”
声音如春天的杜鹃花一样,柔美温和,和谢月乔这等娇蛮任性的小姐姿态不一样。
这是真真正正的千金。
谢希楠知道纵云给了自己一副好容貌。
是不输与人的美。
她也为此有那么一分的自豪。
可是这次她知道她输了。
虽然新娘只撩起一角帘子,也看不见容貌,但是谢希楠就是知道,自己输了。
微微收了收手藏在了身后,她的手里还能感觉到常年劳作的薄茧。
有些自惭形秽,再看赵敬予看着帘子的一脸爱意和宠溺。
谢希楠便明了,自己这副一直骄傲的容貌,在赵敬予眼里,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春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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