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杜相长子杜东林之外,还有几位朝臣家的郎君贵女,以及那个赵顺才。
满席几乎只有杜东林知道裴天人的身份,显然是等得久了有些着急,见人来了才松了口气。他悄没声起身朝着裴天人拱了拱手,难得亲自下来将他与福南音引入席。
只是两人望着席间零散的几个空位,不由蹙了蹙眉。
杜东林这一手安排得巧妙,席间这几位都是眼高于顶又拎不清的,一向瞧不上裴天人的纨绔习气,又不明白为何长安近来都爱请他到宴上装点门面,此时自然不会给裴天人面子,有人甚至直接将头转开,连个照面也懒得打。
裴天人似乎早已习惯了,面上并不恼。
倒是福南音在朱雀街这两年被裴天人惯得厉害,早已习惯了进出府邸和赌坊都被人捧着,见到今日在东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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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ter被人如此怠慢,不由变了脸色。
杜东林都看在眼里,面上装出一副为难的神色,低声与裴天人商量:
“这几位不懂事,今日也不好计较。既然连着的位子腾不开,裴公子不如……”
说着指了指前面那张略显得更为宽敞的矮桌,距离上首主位更近,却是单人的。
“您往那坐,叫福小公子在这委屈委屈?”
说是商量,却觉得福南音定然不会拒绝,一只手已经随意地伸出来,将他往一旁的空座上引了。
福南音脚下却没动。
他抬眼看了看裴天人,对方显然知道他的意思。
“府上席位金贵,”裴天人冷冷一笑,语气中便带了几分嘲弄:“今日的茶会,杜公子就当我们来过了。”
杜东林一愣,望着两人这便要走的架势,显然是意料之外的。
他抬眼瞪了瞪一旁席上安坐着的一个锦衣郎君,赶忙阻拦:
“贾越今日同我有些话说,便不占着裴公子的席位了。您……二位留步,莫要因为这等小事闹不愉快。”
直至他两人连席坐下,福南音望着东园侍女送上来的两壶酒,两只一红一蓝的琉璃酒盏,眼中仍然带着几分迷茫和恼意。
那个时候的他在裴天人面前是从不会掩藏情绪的。
“杜府前日那般精心下的帖子,如今算什么,下马威?”
说着,他脸上又忍不住带了几分愧色,一边看着侍女将红色的酒盏推给了裴天人,那只蓝色的推给了自己。
“我不该强拉你过来的,其实那把琴……不看也行。”
红色的琉璃盏中倒入冰凉的甜葡萄酒,在白日里也有流光溢彩之感。
裴天人亦对方才之事感到几分蹊跷,按理来说,若今日之事是杜相安排引他过来,便绝不会允许他的儿子对自己耍那样拙劣的心计。
那便是杜东林自己的意思了。
他眉心轻轻蹙着,同时也嗅到了一阵葡萄酒的香气。
杜东林倒是不吝啬好酒。
裴天人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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