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露出边缘一点银色短发。
陆昔把盘子放在一边桌子上,伸手将被子扒拉开一点小缝:“你要不要先喝点牛奶?”
一股热意就从被子缝隙里透出来,露出夏白渊脸。
他本来生得极白,脸上向来没有什么血色,陆昔时常觉得他像冰雕一样。
但现在他整张脸都被熏得通红,汗水打湿了他头发,沾在脸颊边。
陆昔摸了摸他额头,被烫得一缩手——这哪里是着凉啊,简直是要被烧死了。
他惊愕道:“你烧了多久了?”
夏白渊“唔”了一声,声音缥缈地道:“三个小时了?我——我也记不得了。”
陆昔整个人懵掉。
三——三个小时?
夏白渊就这么生生熬了三个小时?为什么不叫自己?
他连忙问道:“你这里有药吗?我去给你拿。”
夏白渊呆呆地看着他,那把陆昔给急得啊,比手画脚地问道:“药——你这里有退烧药吗?”
夏白渊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像是才反应过来似,后知后觉地说:“在厨房上面柜子里。”
陆昔扭头就走,冲到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,一阵叮叮当当。
他手忙脚乱,穿居家外套又宽大,一不小心就会翻倒些什么东西,扶起这个又弄倒那个,忍不住就低声咒骂着不太好听话。
夏白渊维持着原来姿势,半睁着眼睛看陆昔忙碌背影。
青蓝色双眸一瞬不瞬,又似乎只是在盯着某一处发呆。
过了好一会儿,他又拢了拢身上被子,像是很怕冷似盖了回去。
陆昔带着热水和药折回了房间,夏白渊虽然迷迷糊糊但还有点意识在,伸手就要接,却被陆昔让开了。
“你想烫死自己吗?”他没好气地说。
夏白渊眨巴眨巴眼睛,干巴巴地说:“哦。”
陆昔用两个杯子来回倒着热水,透明杯壁上可以看见他被烫得微微发红指尖。
夏白渊说:“我是雌虫。”
“哈哈,可不是吗?”陆昔笑得阴阳怪气,“你要是雄虫你早烧死了。”
他被气得有点厉害,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这么干——哪怕要被烧死了,也宁折不弯,不肯纡尊降贵开金口呼唤一下就在隔壁睡着室友。
夏白渊闭上了嘴。
——没有人会这么照顾雌虫。
他突然想起,在雌父发烧时候,雌父说他渴。
于是夏白渊将刚烧开开水递了过去,雌父就这么喝了下去。
并非夏白渊不够耐心,也不是他不够细心,而是他从未见过有人会担心雌虫觉得烫。
没有见过事,他要从何学起呢?
雌父向来是个严厉长辈,更不会做这些矫情事来。
直到数分钟后,陆昔将终于凉下来杯子递给了夏白渊,冷着一张脸说:“喝。”
夏白渊就着微烫水喝下了药,陆昔见他神情还是有些呆滞,好歹忍住了质问话,扶着夏白渊躺了下来,只轻声道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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