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,可须发仍有大半是黑的,显然平日里保养得极好。他身体微胖,留着副好胡须,一双长眼,时不时地眯在一起,这让他的眼睛显得极为深远。
余天锡虽未实说,他也知道,这位便是当朝丞相、一代权臣史弥远了。
史弥远同样在打量赵与莒兄弟,比起赵与莒只能偷偷望他一眼,他的目光就有些肆无忌惮了。与芮倒还罢了,看得与莒时,他神色一动。
赵与莒体型端正,相貌堂堂,因为营养与运动的缘故,即使是在烛光下也可以看出他面色红润。他不仅有着浓眉,目光也极深邃,透着股与这年纪不相当的沉稳。
“倒是如纯父所说,生得一副好相貌,只是不知其它如何。”史弥远看了半晌,心中暗忖道。
“你们二人可知自家是何人苗裔?”史弥远问道。
赵与芮看了兄长一眼,赵与莒拱了拱手道:“小人乃我大宋太祖十世孙,燕王苗裔。”
“你二人谁是兄长,谁是幼弟?”
这个问题问得好生没有道理,赵与莒比赵与芮要大上三岁,孰长孰幼,一目了然。赵与芮心中嘀咕,脸上便有些不以为然,赵与莒却依旧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,肃然回道:“小人乃兄长与莒,他为幼弟与芮。”
“应对之间,倒还算诚实耐心。”史弥远微微点头,他这番问话,自然是有道理的,赵与芮年纪尚幼,如此表现不出他意料,赵与莒沉稳,看得他心中也是欢喜。
“听说你二人在院里看书……”想到此处,他慢吞吞地说道:“不知看的是何书?”
“回禀老先生,我看的是《孝经注疏》,舍弟看的是《论语》。”稍等了会儿,赵与莒不慌不忙地回答,他话速很慢,仿佛有些迟钝一般。
“你二人识字就好,能写几字与我瞧瞧么?”史弥远向余天锡抬了一下下巴,余天锡立刻捧来笔墨纸砚,他口中虽说是问能否写给他瞧瞧,可这模样却不是允人拒绝的模样。
赵与芮有些紧张,初见着这位老先生,他便觉得有些束手束脚,老先生打量他们兄弟二人的眼神,总让他觉得不舒服。自余天锡手中接过笔后,他不假思索,便在纸上写下“学而时习”四个字,然后将纸递给余天锡。余天锡将纸捧至史弥远面前,史弥远看了看,这字体只能说是端正,算不得漂亮,因为交得急的缘故,字上墨汁未干,颇有横溢者。
而此时,赵与莒却方才动笔。
不一会儿,赵与莒也写了四个字,他将墨汁吹干了,恭恭敬敬地将纸捧与余天锡,余天锡瞧着那纸上四字,脸色忽然一变,史弥远自他手中接过来扫了一眼,也是大吃一惊,忙将纸放得端正,再看了一遍,吸了口冷气。
“朕闻上古!”
史弥远看得这字,只觉心头发颤,仿佛十余个滚雷自心间奔过一般。
余天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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